徐驴友 职业:自由职业 爱好:阅读、音乐、旅行、 探险、运动 工作之后,徐驴友经常出差,每每在飞机上的万米高空瞰祖国的大好河山时,他就打心里告诉自己,3年之内一定要出去旅游。给自己放半年假,带上吉他,到每个城市看看,到每个村庄走走,感受不同地方的风俗人情,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或许只是一个短暂的邂逅、或许只是一个善意的点头和微笑,“我想如此,人生会很不一样。到老的时候,我会跟自己说: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他说。 骑行全国四万里 只是没想到,梦想的实现来得太快,在他还未准备好的情况下,机会出现了。2010年,第十六届亚运会在广州举行,其中有一项重要的筹备活动是“亚运中国行”,就是志愿者用骑行中国的方式见证广州亚运会的成功举办。徐驴友在短短数秒时间内决定自己要参与这样一段难得的旅程。“外人看来一个人整天坐在自行车骑游中国是件很疯狂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我认为也许这种方式值得一试以苦行僧的姿态去追求梦想。” 他毅然辞掉了原本发展不错的工作,和一群热心自行车骑游及公益教育的朋友们聚在一起,为“亚运中国行”做紧张的前期准备。“当时我们聚居在军体院的一个拥挤的宿舍里,一起办公一起生活。”徐驴友说,最后大家确定此次骑行的3个主题首先是以收集中国各民族地区龙字的“百龙长卷”为主线,通过亚运这个窗口向世界展示中华的书法瑰宝;其次是以“亚运志愿与我们的成长”为主题的“亚运进校园”宣讲活动传播志愿者精神;最后是进入各少数民族收集民族文化元素及送上亚运祝福。 经过两个月准备,当年5月份,身为骑行队副队长的徐驴友和伙伴们一起从中山大学北门出发。 “那段日子,我们每天都在奔走,每天都面对很多未知,并在未知中寻找方法”他说,骑行队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从一个少数民族地区到另外一个少数民族地区。他记得有一次在杭州,当时联系到上海的一个书法家,因为行程安排的紧凑和事情的随机性,当时要求徐驴友和另4名队友天蒙蒙亮就起来背着长56米及高半米的“龙卷”和行李,用“急行军”的方式从杭州骑往上海,当天行程近两百公里,烈日炎炎,他们几乎都是以每小时30多公里的高速骑行,终于在当晚9点抵达并成功采集到龙字。“非常累,但心里很喜悦。”他说。 在5个多月的时间里,徐驴友和队友们走遍中华的行程超过两万多公里,16省市自治区。拜访了近100位书画名家,其中当代名家杨之光老先生题卷首,陈永锵结尾题词,著名画家陈丹青、著名硬笔书法家庞中华、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陈永正、现任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张桂光等等。“有来自千年书院岳麓书院岳麓山的81岁的高僧,有来自圣地拉萨的藏人,有香港啬色圆黄大仙祠的代表。”他说,长卷信息量非常丰富,有少数民族如水族的水书、回族文字、甲骨文、藏文等中华特色文字。几乎每一个龙字都有一个故事,“我们用自行车这种长距离骑行采集的方式拜访艺术家,巧妙地与每一个题字人结下不解之缘。” 希望时光停在呼伦贝尔 7月份上旬的一天,他们骑行到了著名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晚上一行在草原上的蒙古包里度过,感受这一片宁静和神秘!”徐驴友说,这里没有电灯,也没有自来水,周围一片空旷,除了零星几个牛羊圈和蒙古包,就剩下无边的天际和广袤的草原!偶尔风吹过,篷布沙沙作响 躺在地上,徐驴友回想起一整天的行程。上午一下火车,他和另外两个同伴就马不停蹄换了辆班车往草原的蒙古包赶,中午1点钟终于来到传说中最原生态的呼伦贝尔草原蒙古包聚集地,当时正值烈日当空,在这种火炉环境里,置身公路与草原的交叉地带顿时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干渴、疲劳、炎热蒙古包遥遥相望,但这种天气扛着沉重的行李走过去并不现实。他们实在太累了,索性在一块大招牌下面一张床一样大小的阴影处停了下来,打开防潮垫就躺了下去,“躺下那一刻内心充满感恩,又困又累啊。”徐驴友说,他们偶尔看到三两成群的奶牛从身边走过。“我不敢深睡,怕被牛踩”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的朋友骑车在他们身边停下,让三人去他家做客。“这里的人纯朴、善良、热情,一进门就给我们倒奶茶喝。”徐驴友说,稍作休息,傍晚他一个人骑着牧民的摩托车去兜风,“飞驰草原的感觉太神奇了,无边无际的周遭,只有速度、激情和浪漫。”他说他曾多次想象自己亲临草原的情境,而今夕阳西下,牛羊归来,无际的草原在晚霞映衬下更多了一份动人的神韵,“我多希望时光就此打住!” 在高原“劫后余生” 离开草原,他们向高原进发。8月初,他们骑行至青海格尔木。准备从格尔木出发穿越青高原前往拉萨。 在格尔木适应了两天,高反的恐惧心理还未驱散,他们继续前行。“我是带着虔诚的心来走这一路的,我对前方充满期待,一路上捡了些自己喜欢的小石头放进背包里。”但是出发没多久,随着海拔的提升,他依然高反了,“偶尔会感到恶心、呕吐,那种感觉糟透了。”徐驴友说,他刚开始的喜悦心情被这高原来了个“下马威”,“我每一次前进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当时无法想象,这种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说,路边是走不完的戈壁滩,偶尔他们会停下来扔扔小石子消遣,但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到达下一个休息点。“我们要保持速度前进,因为如果进度慢了有可能会被搁置在半路上,高原严峻的气候加上供给不上会很危险。”然而事与愿违,大半个月的天路骑行后,在“一天四季”的高原里,危机终于让他们给碰到了。 “那一天团队走得比较分散。我和另一名队友在后面,突然天色暗了下来,毫无防备的。在一条很长的缓坡,我们被困住了,风是逆向吹来的,我们前进的速度跟风的阻力基本上就保持在一个点上,根本无法前行。逼不得已只能下来推。这里没有人经过,附近也没有驿站。那一刻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天越来越黑,视线极差,风越来越大了,我们很难再往前推进,驻足抬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两只乌鸦飞在半空中停住了无法动弹,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蓦然回头,惊异地发现在刚才经过的转弯处翻了一辆轿车在路边的沟道上,那瞬间我只感到背部拔凉拔凉的,有种在经历世界末日的最后混乱场面,让人绝望。最后我和那位伙伴靠在路边坐在一起,互相打了下气,期待这天气快点过去。大概过了20分钟,风速终于降了下来,黑云也慢慢散去,我们则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继续赶路” 珠峰之旅挑战极限 前方的目标是珠峰。到了拉萨,天气依旧糟糕,接连几场大雨。有驴友说,去珠峰会比较危险。但时间不等人,他们经过一番商量,最后还是决定要走这一趟,“既然来了拉萨就一定要挑战一次珠峰,不想给年轻留下遗憾。” 因为天气原因,开往珠峰方向的长途汽车车次很少,他们根本就买不到票。来回1600公里左右的路程,他们依然需要骑行过去。“这是一场毫无把握的战争。我们带着复杂的心情骑着车冒着雨不问结果就往珠峰方向出发了。”将要骑出拉萨的时候,他们在路边的士多店拿了两个纸箱,拆开写上“求搭车”几个大字,挂在脖子上继续骑行。 天无绝人之路,不断地询问之后,路边有一辆车是去日喀则的,车主答应带他们同行。他们在日喀则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再搭车去到定日。当他们来到定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定日距离珠峰大本营尚有120公里,在这么高海拔的地方,要一天骑过去是很难想象的,分作两天骑好像也不太现实,因为这段路中间好像没有驿站之类的。考虑到这一点,当时我们又激动了:大半个中国都骑过来了,最后一程就让我们来个彻底的疯狂吧,不成功即成仁” 定日至珠峰这段路全都是起伏路,单车在负重颠簸下,几乎散架。当他们一路颠簸到达山脚时已经快下午4点了,望着前方弯弯曲曲Z型上山路线一直通向山顶,他们喝了口水就开始冲山。“我们一直往上爬,越来越吃力,骑了许久回头一看,发现才转了几圈而已,再望望上边,骑了还不到1/10,我们心里开始感到压力了。”实在太难骑了,他们下车推行,但很快发现:每推几米就像百米冲刺一样,整个人呼吸接不上来,浑身无力。“望着前方高高的山头,我们眼神里写满了迷茫。每一次短暂的前进,在那许多呼吸不上的瞬间,我真的有点绝望了,我坐下来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死不了。然后再前进,走十多米呼吸不上再停下。也曾无数次想过放弃,然后再左手握右手,暗暗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走不动的时候他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偶尔回头望望,依稀可见曾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浸透汗水和咬牙的坚持。 晚上8点,他们终于爬上了海拔5130米的山垭口。刚想庆祝,但无边的恐惧随即袭来这才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前方道路依然是Z字曲线的无限延伸。原来,他们刚刚翻过的只是去珠峰的一道坎,连珠峰的影子都还看不到。“那一刻我们都明白了:没有期待就是最好的期待!下山,继续前进” 10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没有越野车经过,长长的道路就只有他们两人在蜿蜒的山上“爬”行,耳边偶尔还依稀能听到狼嚎的声音。“我们把刹车抓得很紧,因为旁边一路伴随的就是断崖般的地方,而且我们两人只有一把电筒。”他鼓起勇气给同伴打趣:“看来我们这个山地车的胎还是很耐用的哦,骑这路震得那么厉害都不会爆胎。”结果说完马上觉得不对,俩人陷入沉默。“心里都紧张得很,希望不要出现任何的问题,因为在这里这种时候,再小的问题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甚至无法收拾。” 约莫走了大半个小时,再穿过一个黑漆漆的隧道后,他们终于感受到了人间的气息,狗吠声响起来,房屋主人的灯光也随之亮起来当天晚上我们在当地的藏民家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就继续赶路了。历尽艰辛,2010年8月26日下午6点,他们终于抵达珠峰二号大本营。面对夕阳下的珠峰,徐驴友选择了沉默。“我想说些什么,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回想,他说,珠峰之行是那段骑行旅程的点睛之笔。短短的几天时间,值得他一辈子去思考和铭记。 文/南方日报记者 向杰 图/受访者提供 |
哀牢山成现实版“云南虫谷”?地质工作者:
清凉峰事件结局:男驴友变瘦,两人体力获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