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水中骑车在唐古拉山山口山地骑行 凭借着“首位单人骑行全国的在校大学生”吉尼斯中国纪录,他入选北京奥运火炬手,并成为一名全职亚运志愿者,最终将骑行发展成职业 羊城晚报讯 记者杨辉报道:“你走的时候唱着出塞的歌谣;你青春年少不怕那山水迢迢。”骑行者喜欢用这句话作为标签。 有人说中国是个只产游客却不会玩的国度,这句话并不正确,至少它不适合骑行者这个群体。骑行者是用单车、凭一己之力在大地上旅行的人:一人,一车,远行和思考。“上路即有收获”的观点,在这个群体中一直很盛行。 中国的骑行者是个庞大的群体,单单是川藏公路,每年夏季就有数万骑行者在翻山越岭奔拉萨。而在通往汶川的路上、内蒙的戈壁、帕米尔高原边缘,总有骑行者的身影。对于大部分骑行者来说,骑了几年后由于体能下降、家庭拖累等问题,将不再骑行。能像广州骑行者王卫这样,骑过了七年,再骑七年,并将骑行当做职业的人,凤毛麟角。 “下一个七年,我还要骑行七大洲,攀登七大洲最高峰。骑行就是我的工作。”曾经是北京奥运火炬手、广州亚运火炬手的王卫说,他正在思考如何将骑行、创业、公益联合在一起。 大学时代:靠洗碗蹭饭照样游天下 “旅行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已回答了一切。” 年轻人应该如何度过自己的青春岁月?不同的人有不同玩法,有人打工实习,有人发奋苦读,有人挤破头进入公务员系统。哪种活法好,见仁见智。但有种活法被先贤们称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 1983年7月出生的王卫是潮汕人,在广东工程职业技术学院读大学。“2004年来到广州读大学后,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又没有足够的钱。”2005年,王卫在网上看到关于自行车旅行的故事,这给了他很大的启迪,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寒假骑车回潮汕。即使在今天的高校,长途骑行还只是小众的选择。对单车旅行所需没有一点概念的王卫只是勇敢跨上单车上路,花了三天时间骑行到家,全身酸痛了几天,父母骂了他一顿。从此,王卫踏上了骑行之旅。 “记得2007年准备从广州到漠河,在没任何资助情况下,临时找朋友借钱、借防潮垫等装备,就直接上路了。”王卫说,自己身上就200元,“但是你永远无法预料到旅途中会遇到怎样的人。” 第一站他骑到了佛山三水,到中午吃饭时间,他骑着满是行李的单车到了一家饭店门口,饥肠辘辘却囊中羞涩,进了饭店后,王卫不知道如何开口跟老板娘说自己想蹭饭。 “那时候脸皮很薄。好不容易开口,大姐,我是出来旅行的大学生,能在你这里吃饭吗,我会帮你洗碗。同时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学校开的证明。饭店老板娘没说话,拿出菜单让我点。我也没敢点菜,就点了一个蛋炒饭。吃完后,大姐说:不用洗碗了,年轻人,走吧。” 事隔多年,王卫还是记得旅途中的点滴感动。那次没钱的旅行,他一路上都是在蹭饭中度过的。 “一路洗碗,露宿加油站,就这样到了目的地。只要你想做,没什么不可能。”王卫这样激励准备远行的年轻人。 30岁之前:除了经历,还是经历 读大学的那段时间里,利用寒暑假,他骑行了中国的31个省(市)。凭借着“首位单人骑行全国的在校大学生”吉尼斯中国纪录,他入选北京奥运火炬手。而当周围所有同学都在忙着找工作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决定:将骑行发展成职业。 “2008年,大学毕业之后,我放弃了待遇很好的工作。我知道自己30岁之前要什么:除了经历,还是经历。”毕业后王卫选择当一名全职亚运志愿者,并且创立了“齐天下”团队,带领一群大学生骑行奥运之路去北京,后来又组织骑行者到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老挝、越南和中国18省市开展亚运会的志愿宣传,这个骑行队伍后来产生三名广州亚运火炬手。 每次旅行都是人生不可多得的财富。“骑行去北京奥运会的团队有23人,在历经困难和风雨后,团队精神蜕变为一种情谊。”王卫告诉羊城晚报记者,这种经历是职场和日常生活中难以体味的,只有一起去流浪的人才理解。 而在东南亚骑行中,有队员甚至出发前不会骑单车。“在离我们出发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居然奇迹般地学会了,并且最终完成了骑行东南亚和骑行中国,再后来,她成为了亚运会火炬手。” 在陆川执导的广州亚运会的宣传片中,细心的观众会看到一群骑行者,在经历风雨之后到达目的地,露出了笑容,片中的男子正是王卫。 “大学期间的骑行者即使日后不骑行,进入职场后,这群人还是有自己的优势。”王卫告诉羊城晚报记者,骑行者“无痛苦不欢乐、有能力、擅沟通和团队合作、有社会阅历,同时人生目标定位更加清晰。”而普通的大学生按部就班地学习、实习,可能一辈子都会“迷失掉自己本要去的地方”。 下一个七年:骑行七大洲 攀登最高峰 凯鲁亚克名作《在路上》一书里,描绘了垮掉的一代,疯狂地从东海岸搭车到西海岸,再从西海岸回东海岸,一直到死都在寻找。不过“在路上”的精神,却在一代又一代年轻人中作为火种,传承了下来。 受《西游记》和《礼记·大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启迪,王卫将团队取名为“齐天下”。王卫在团队中的工作就是骑行,下一个七年他将骑行七大洲,攀登七大洲的最高峰。“每年要出去骑行两个月,不停骑,不停走,骑车游学,宣传公益,这就是我的工作。” “我们做的是NGO的活,由于经济的问题,人员进进出出。NGO是好事,但经济压力十分大,接下来要转型为社会企业。”王卫这样向羊城晚报记者描绘前途。 他介绍说,刚刚组织了骑行团去伦敦,团队中的很多大学生是休学一年,专门去拜访世界的,欧美大学很流行学生休学环游世界,对于不习惯休学的中国大学生来说,这有点“天方夜谭”。 “休学一年去骑行,损失的是一点时间,但收获经历、能力,这会有更大价值。上路即有收获。” 王卫说,对他而言,世界任何的角落只是时间和距离的关系,不存在界限和阻碍,“这是一种在路上的信念。” 杨辉来源羊城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