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简出的艺术家塞尚把他的创作基地深藏在公路旁曲折盘桓的小树丛中,一路上偶尔还需“分花拂柳”,才能在臻臻簇簇的枝丫中前进。初夏的阳光被树冠的罅隙筛成金的银的面包屑,在前方匀匀的播撒下来,在树下探路的人们面上都遮上一层绿纱网,仿佛置身于琉璃云母之中的沁凉境界。远远的似乎听得到鸟的声音,有点“风微花气足,树密鸟声闲”的意境。
保罗·塞尚被誉为是近代绘画之父,1839年出生在普罗旺斯艾克斯,后到巴黎求学发展,于1896年重返家乡,在1901、1902年间记载市区北部创建了一座画室,在此创作了大量优秀的画作,直到1906年突然病发去世。塞尚画室位于市中心米拉波大道上,维持着当年的原貌,在庭院的别栋有塞尚生涯、作品介绍及影院发映记录片等。
塞尚画室是着名的印象派代表画家保罗·塞尚(Paul Cezanne)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艾克斯是塞尚的故乡,从市区到近郊,有许多留有塞尚足迹的故居、画室、家族遗产等建筑物,在市区东边还可眺望到经常出现在塞尚画中的圣维克托瓦尔山(Mountain Saint Victoire)。塞尚的画室位于郊区,因为这里的风光是塞尚取景的最爱,我们在艾克斯迷宫似的旧城区里徜徉漫步,途径饰有人头图案的中世纪华宅、喷泉、花市、教堂,还目睹了一次婚礼和一次洗礼,收获算得上丰盛。
塞尚的画室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出售明信片之类的旅游纪念品,上层才是画家工作的地点。人去楼空的画室,依旧天光明净,沿着墙边,零零落落的摆放着画家当年使用过的几凳桌椅,藤编的坐垫中间全都是一个个的窟窿,还有的已经散了架,去世很久的模样。还有些画笔、果盘、头盖骨模型之类的,肮脏的小钵小罐,一望而知是陈年旧物,一片乱炖的狼藉。到处残余着颜料的笔触,是许多种颜色混合之后的那种污浊萎顿的蓝褐色,化石似的深深陷入各种木料的、塑料的、陶瓷的肌理之中,像房子里生出的整片整片的老年斑。墙上几幅装框的素描,倚窗而立的空画框和未装裱的几幅画,连同房间内的一个“人”字形木梯子,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这是一间尚未装修完成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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